第37章
三台摄像机齐刷刷将镜头对准小溪,他在众人好奇而又期盼的目光中,呼吸越来越重,只觉得自己要被溺死了。
他不想上台,阿赞肯定会借机报复他,可是骑虎难下。
阿赞说的泰文,李赫延听不懂,且不知道其中恩怨,微微侧首,悄声问:“怎么,不想上去?”
小溪吸了口气,小声说:“不想。”
李赫延笑道:“多大点事。”
他今天穿得休闲,宽松T恤运动裤还有球鞋,身上没有多余的饰品,只是脱掉了手上的戒指,扔到小溪怀里,活动着筋骨,拍拍提拉的肩,歪头露出一个笑:“你身边的这位身手不错,看得我也手痒,多好的机会,让这小孩上台太浪费了,不如让我来试试拳脚?”
完全没料到这个发展,小溪震惊。
众人哗然,就连提拉不动声色的脸上也难得出现了裂痕。
李赫延推开面前的人,抓住护栏,向上一跃,轻轻松松翻身上台,钻进擂台,站起来调笑道:“怎么了,有什么好诧异的,我当年也是战绩可查的准职业选手,难得有个机会在你们面前露一手,得让你们瞧瞧我的厉害。”
阿赞凶悍的脸上难得露出了迷茫。
一个对中文一知半解,另一个完全不懂泰文,好在翻译及时爬上了台。
阿赞的脸色一瞬间很难看,但看到场下老板的眼神,很快恢复。
不论李赫延实力如何,以他的身份,一旦上场,性质就变了。他不是拳手,是俱乐部的老板,李家摆在明面上的继承人,论资排辈,哪怕是他的主子提拉都够不上,得让威拉旺家正儿八经的大太子萨拉特出面才勉强平起平坐。
这场比赛,比的不是技术,而是人情。
李赫延戴上了护具,在场上简单热身,舒展四肢,展示极其优越的身高臂展,转过头,对阿赞道:“我以前是练综合格斗的,对泰拳规则一知半解,我们这场就当切磋。”
“哔——”
裁判吹响了比赛的哨音。
阿赞摆出迎战姿势,左右滑步跳,却迟疑着不敢出手。没有别的原因,李赫延太高太壮了,擂台上还从未出现过身高超过一米九的泰拳拳手。
二分之一圈僵持之后,他再也扛不住压力,骤然出手,右手挥出一记刺拳。李赫延身材高大,身手却意料之外地灵活,反应极快地侧身躲过,右腿后一步站稳,脚踝微微一转,身体瞬间扭了过来,马上回以一记重拳,打得阿赞不住后退,堪堪稳住身体。
小溪被这精彩的反击吸引住了目光,垫着脚尖,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比赛。
李赫延往台下扫了一眼,看见他,更得瑟了,朝阿赞招招手:“再来。”
阿赞沉下目光,虚晃一拳,李赫延轻松躲过,却没想到对方下一秒飞身跃起,抬腿高扫,他只来得及抬起胳膊格挡,被啪得一声,击中小臂,泰拳扫腿的威力果然厉害,震得他胳膊发麻,身体后倾。
低头一看,小臂上赤红一片,渗出了丝丝点点血珠。
阿赞面色一变,心道不妙,差点忘了这位祖宗的身份。
李赫延却不生气,对这点小伤丝毫不放心上,对他再次勾勾手指:“别停。”
阿赞迟疑了片刻,再次发起进攻。他已经意识到两个人明显的体型差距,换了另一种战术,不断变换滑步、下潜、低扫腿靠近,李赫延面色轻松,和他缠斗数十秒后,抓住机会,一拳直中面门,拳套划破了对方的脸颊,霎时鲜血飞溅。
场下掌声一片。
小溪激动地把手心都拍红了,大喊:“打他,打他!”
阿赞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倒在地,脸上鲜血直流,半秒钟后,清醒过来,原地坐起,抹掉脸上的血珠,若无其事地站起来,重新摆好战斗姿态,忽然脚下步幅变幻,一个逼真的假动作骗过了李赫延直拳,直接突破内围,飞身跃起,右膝猛地顶向对方柔软的腹部。
李赫延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阿赞心中一惊,腿上动作一缓,被对方钩住膝弯,猛地往上一拽,再重重甩到地上。一声恐怖的闷响之后,阿赞倒地,痛苦地蜷缩起来,摔得太厉害,站都无法站起。
自从探猜死后,小溪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兴奋地原地蹦了起来,就差挥着胳膊大喊:打死他,打死他!
可惜提拉就在……不对,他环顾左右,发现提拉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可是来不及多想,身边的掌声、喝彩声响彻整个场馆。
赢得太轻松了,李赫延离开擂台多年,格斗水平不减当年,大家都能看出来,即使阿赞拼尽全力,也不是他的对手。
李赫延在小情人面前秀了把大的,爽得不行,把阿赞拉起来,客套得拍拍他的肩膀,脸上挂着轻松的笑:“身手不错,让你们老板奖励你。”说着,摘下拳套,对场下用最简单的英文道:“我结束了,你们继续玩吧。”
阿赞向来冷酷的脸上,表情从未如此扭曲过。
他不知道阿赞的身份,完全是好心好意,哪里有那么多心思。
说完,跳下擂台,两三步迈到小溪身边,假装随意,实则精心挑选角度地擦了擦脸上的汗,道:“你想上去玩玩吗?别怕,你想和谁打都行,大胆提出来,想不想和阿提蓬来一场?”
小溪看向他的目光全是崇拜,猛点头。
李赫延挑了挑下巴,道:“更衣室应该有新的,去换拳击短裤吧,回来我带你去找阿提蓬。”
小溪得了令,欢天喜地地跑出了主场馆,被外面滚烫的阳光一晒,猛然想起李赫延摘下的戒指还在自己口袋里,于是掏出来,把挂在自己脖子上那枚也掏了出来。两枚银戒在热带上午灿烂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好像李赫延刚才在擂台上光芒万丈,让他看得入了迷。
我以后能像哥一样厉害吗?
他想着,看了又看,喜欢地不得了,宝贝地塞回口袋里,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人,自己跑到场馆外的一排房子前,看见陈旧的水泥墙上歪歪扭扭地用油漆写了更衣室的指示,淡得几乎看不清写了什么。
小溪沿着箭头绕到了房子后面,看见有一扇破破烂烂的木门打开着,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一进入楼道,气温就仿佛骤降十度,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周围静悄悄的,方才的热闹都被隔绝在了房子对面。
他觉得还挺凉爽,沿着楼道走到尽头,推开用红色油漆写着更衣室的木门,里面空空荡荡的,几列老式更衣柜靠墙而立,地上落满了灰,墙面上还挂着上一任泰皇的照片,几乎是同时,他意识到自己走错地方了。
这里是被废弃了的旧更衣室,按李赫延的习惯,他绝不会忘了在更衣室安装冷气。
小溪马上想退出去,背后却突然撞上一股极大的推力,他反应极快,手肘猛地向后击打,却砸了个空。
还没来及扭过身体,对方冰凉有力的手瞬间扣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狠狠掼在了铁皮柜子上。一时间,天旋地转,他整个人撞在锈迹斑斑的柜门上,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巨响。
小溪的脸贴在柜子上,被挤压到变了形,浑身的骨头都被撞得生疼,后颈被人钳制在手中,死死地压住,让他动弹不得。
他只觉得眼前发黑,惊恐的情绪还没来得酝酿,就感觉到身后的人贴到了他后颈处,裸露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下一秒,就让他浑身冰凉。
提拉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溪,你爸爸要是知道唯一的儿子在给外国男人当租妻,表情该有多么精彩。”
第45章
小溪的大脑停滞了一瞬,感受到压制在后颈的力量松开了一些,才得以下意识问:“我爸爸是谁?”
得到了到期待之中的反应,提拉轻轻笑了起来,膝盖替代左手抵在小溪的后腰上,继续把他钳制在自己和铁皮柜之间,另一只手撩开衣摆,探了进去,抚摸着少年人腰间细腻的肌肤,并不着急回答他。
不知被废弃了多久的空房间里,只有长久的寂静,方才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下纷纷扬扬,越来越慢,越来越低。
小溪终于反应过来,不论提拉是否真的知道他爸爸是谁,最直接的目的就是勾起自己的好奇心,当即沉下了脸:“我不在乎有没有爸爸。”
“真的吗?”
提拉的指尖在他腰间游走,接近四十度的天气,触碰在皮肤上,却冰得人不住得瑟缩,可惜对方动弹不得。手指绕过薄薄的侧腰,看似不经意间停留在凹陷的脊骨处,轻轻按了下去,酥麻感从尾椎像电流般瞬间窜上大脑。小溪的身体绷得笔直,听见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李赫延也爱和他这么玩,他完全明白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霎时惶恐了起来。
“反应很敏感,李赫延是个很会玩的人,你们经常上床吧?”提拉贴在他的脖颈后低语,“你知道多少东西,又和他吹了多少枕边风?你把那个拳手的事情告诉他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