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若非亲眼所见,这事儿说出去别人大概也不会信。
两人许久未见,一见面,那便是干柴遇上烈火,直接滚到了床上。
傅昂干那事儿的时候,一向不喜欢身边有人盯着,故而暗卫也识趣的走远了不打扰。这可就便宜了傅云修的人。
一番云雨过后,傅昂光着膀子,搂着大汗淋漓的陈氏诉起了苦。
傅昂虽然沉得住气,但到底心虚,傅云修大摇大摆的查当年之事,他虽笃定他查不出什么,但到底精神紧绷。
如今在陈氏跟前,他终于不用藏着掖着了。
陈氏听完傅昂的担忧,忍不住伸手搂住了他。
这个男人,明明杀了她就可以万事大吉,可他偏要自个儿提心吊胆,也不愿动他分毫。
“傅郎放心,当年之事,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算傅云修捉了我去,我就算是死了,也必不会透露半个字。”
“欣儿,”听到这话,傅昂动情不已,“胡说,有我在,必不会让你身陷囹圄。就算真被傅云修找到,你也要保全自身,万不可为了我再受苦楚。”
“傅郎……”
“欣儿……”
见两人又滚到了一起,暗卫顿时露出便秘之色,在苏氏那销魂的声音再次传来之前,离开了这里。
翌日一早,暗卫便将这消息告知了傅云修。
傅云修此时正在梧桐苑用早膳,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了消息,便迫不及待起来,“此事当真,细细说来,不可隐瞒。”
“这……”暗卫瞅了一眼他身边的阿满,面露难色。
“无妨,你说就是了。 ”
“是。”得了主子的首肯,暗卫也不再隐瞒,将自己一路跟踪傅昂出城,到下水村,再到傅昂和陈氏见面,两人干柴烈火都一一道来。
尤其是是陈氏和傅昂在床上颠鸾倒凤那一段,说的那叫一个活色生香,栩栩如生,听得阿满面红耳赤,捂着脸就往外跑。
“我还有事,先走了。”
房门被“啪”地一声关上,屋子里顿时寂静一片。傅云修也没想到这暗卫说话这么生猛,没看到还有女子在吗?
但暗卫那一脸是你让我细细说来的正直样儿,他也没法责怪什么。只能干咳一声来掩饰尴尬,“挑重点说。”
略去这些香艳之事,剩下的事儿便简单了许多,三言两语便说得清楚。
当听到两人提起父亲之死后互诉衷肠,深情切意,傅云修当即怒不可遏。
“放肆!”傅云修拍案而起,把馒头吓了一跳。
“公子息怒。”
“傅昂,无耻。”此时此刻,傅云修心里再也没有所谓的祖宗礼法,只有恨不得杀了傅昂的迫切。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的深情切意,要用他父亲的血作为祭奠。
但眼下,傅云修也知道不是冲动的时候,平息了片刻,他开口说:“去查清楚陈氏的行踪,我要见她。”
“是。”暗卫领命下去,馒头看着自家公子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奇发问,“公子为何不直接将陈氏抓过来审问?”
去见她,不是打草惊蛇吗?
“你方才没听暗卫说,傅昂与那陈氏互诉衷肠,说互不背叛吗?”傅云修问。
“那又怎么样,再山盟海誓的誓言,在那严酷的刑罚之下,也不怕撬不开她的嘴。”馒头想得简单。
傅云修冷笑一声,“那倘若在我们审问之前,陈氏先自尽了呢?”
“这……怎么可能?”馒头惊住了,但随即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
傅昂有办法哄得陈氏杀人,那就有办法用甜言蜜语让陈氏为守住秘密自尽。
公子说了,傅昂这个人,绝不简单。
所以说,杀人要先诛心,他要让他们的山盟海誓,因为猜忌而破裂,让他们的情真意切,因为怀疑而消散。
乡下生活单调而有简朴,陈氏虽住在乡下,但每隔三日,她都要去镇上采买一番顺便下馆子,来改善伙食。
而今日,刚好是第三日。
傅云修一早就到了清水镇,按照暗卫的消息,去了镇上最豪华的酒楼湘云楼,包下了里头最豪华的厢房,还吩咐店小二,等陈氏来了,直接带到厢房里来。
时至午时,陈氏这才姗姗来迟,身后跟着的二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都是陈氏刚买的两身衣服和一套头面。
“真是的,都多久了,一点儿新奇的东西都没有。”因为方才在珠宝没挑到心仪的首饰,陈氏心中很是不快,嘟嘟囔囔的和二人走进店里。
她是店里的常客,一看到她,店小二急忙就迎了上来,“叶娘子您来了,有位公子在等你,已经很久了?”
“公子,谁啊?”陈氏觉得自己在这清水镇并不认识什么公子,而且为了隐藏身份,她甚至改名换姓,叫做叶欢。
“对方说,他姓傅。”店小二说。
姓傅?莫不是那个冤家。
陈氏登时眼睛一亮。估计是那冤家知道她今日回来镇上换口味,特意来这里等她。
陈氏看向身边的仆从,见二人也是这个想法,登时急不可耐,催促着“快,快带我去见他。”
店小二带着陈氏上楼,走进了里间最豪华的包厢。房门打开,陈氏便急匆匆地往里进,却在看见里间坐着的人时,僵住了身子。
“你是谁?”
她话音刚落,一直在门边站着的馒头就顺势关上了门,而陈氏带来的两个仆从,也被傅云修的人围在了外头。
陈氏顿时警惕起来,“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请夫人说说话。夫人不必紧张,请坐。”傅云修做了个请的姿势,陈氏看她的架势,便知道自己今日轻易是出不了这个门了,只能选了个离傅云修最远的位置坐下。
陈氏打量着傅云修,约么二十多岁的年纪,通身的贵气,而且眉眼间,总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究竟是谁?”陈氏问。
“夫人不必紧张,”傅云修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我姓傅,云字辈,单字一个修。夫人可记起来了。”
“哐当,”傅云修话音刚落,陈氏就一时激动,打翻了桌上茶杯。
茶水浸湿了陈氏的罗裙,但她全然顾不上擦拭,美艳的脸上尽是慌张,“你是侯爷的儿子。”
“没错,夫人还记得我?”傅云修说。
陈氏当然不记得傅云修,她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傅云修。她只是曾经在傅轩口中听过他的名字,说他什么天资聪颖,还想要把侯府传给他之类的。
后来傅昂也说起过他的名字,所以她顶多是知道他的名字。
傅云修目光太过强烈,陈氏出于心虚,完全不敢与他对视,只得移开目光,“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确实是有点儿事,想要来问问陈姨娘,”傅云修只接点明她曾经的身份,“当年梧桐苑大火,据官府说,火是从当年你居住的西上房烧起来的,而之后,陈姨娘又没了踪迹,我们派人找了许久依旧音讯全无。所以我想问问姨娘,为何要躲藏起来,当年那场大火,可是姨娘你放的。”
“当然不是我,”陈氏矢口否认,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分强烈了,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侯爷与我有恩,不但花钱葬了我爹,还给了我一个安身之地,我感激他都来不及呢,又怎会恩将仇报。”
“至于离开……”陈氏踌躇了片刻,说:“侯爷曾说过,我们都是自由的,若是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她只是离开的时机不对,也不能证明就是她放的火。当年之事她做的隐蔽,不会有人发现。
她猜傅云修应该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否则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将自己骗来。
想到这里,陈氏越发觉得理直气壮,她“所以,我那时候离开,也没什么吧!”
“是啊,你们都是自由的。”傅云修笑着点点头。此时此刻,他连亲手杀了陈氏的心都有了。
他本以为,梧桐苑的那些女子,就如母亲口中所说,是父亲强取豪夺来的,可如今陈氏却说,他们都是自由的。
父亲花钱葬了他父亲,又给了她富足的生活,她若是不愿意,大可以离开,为什么非要联合外人来害父亲性命,还这般不知悔改。
傅云修眼眶泛红,可语气却越发的沉稳,“我还听说,你现在,是我二叔的外室。”
傅云修能查到她的行踪,那查到她和傅昂的关系自然也不是问题。
“是,那时我逃出梧桐苑后,便想着回乾州老家去,可我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身上又没有几两盘缠,后来遇上强盗,险些性命不保,幸好遇到了傅二爷。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侯府的二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