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坐在角落里的十七没有动静,偏文知月本着热闹的由头,热情邀请十七加入。
于是十七只好也凑了过来。
第一轮开始了,众人一齐摇着筛盅,在文知月一声响亮的“开”下一齐打开。
魏舒运气很好摇了个5。
“不是吧!有没有倒霉蛋摇到1啊?”方曼黎摇了个2。
於琼是6。
文知月是3。
十七也是3。
“靠北!都怪曼黎姐的乌鸦嘴。”祝元箴摇了1。
“你不要乱说哦,我们是摇完开的,我那时候还没说话呢。”方曼黎不背这口锅。
点数最大的是於琼,她可以问一个问题或者提一个要求。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她眉骨一扬,登时起了一阵兴味。
“我选真心话,来吧!”祝元箴一副赴死的表情。
於琼清了清嗓子问:“你谈过几个对象?”
方曼黎和文知月在一旁揶揄着哦了一声。
“两个。”祝元箴没什么压力,晃着剪刀手轻松自如。
接着新一轮的摇骰开始,一闹着玩起来,女人们间的关系迅速拉近起来。
没人是不爱八卦的,少年老成的十七也不能幸免。
叫停的口令由上一个摇了最小数的祝元箴喊。
“开!”
祝元箴这回是5,她轻松喊了一声:“我是欧皇!”
於琼这回摇的是2,魏舒是3,方曼黎是5,十七和文知月摇的都是4。
这回两个人是最大的数,所以於琼要回答祝元箴和方曼黎两个问题。
“我选大冒险。”
方曼黎迅速从手机上找了一条大冒险内容:“对现场其中一个人喊妈妈。”
第40章
在场的几个女人除了十七和魏舒以及当事人於琼之外,其她人都在起哄。
於琼嘴唇抿着,脸色看上去不大好。
周遭女人们的起哄声有些吵闹,似乎这只是一个玩笑,也确实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可於琼和她们不一样,她是站在聚光灯下的人,她该是被星光照耀的,亦或是夜里的一座引路灯塔。
魏舒正在看她,她看到於琼眉眼弯弯里的一丝为难,还有着一些不容她放低姿态的矜傲。
“要不换一个吧。”魏舒眨了下眼,模糊闪烁的氛围灯映在她眼睫前停下,叫停这个大冒险内容。
耳边登时传来遗憾声,好似魏舒这句话实在扫兴。
“不过就是个称呼而已。”文知月若有所思地在两个人的脸上扫过,她玩味地勾勒着唇角轻声问,“不会之前没这么玩过吧?”
於琼是个有原则的,尽管她的原则似乎很怪,不一定和人类的三观大致相同。
可她不容许有人这样说她,好似她是个玩不起的。
於琼半眯着眼盯着文知月看了好一会,随后轻笑了声:“怎么会,不用换。游戏而已,大家玩得开心最重要。”
有人紧张,有人兴奋,有人无所谓,有人则是担忧。
这停顿的两分钟好似度日如年,特别是在魏舒抬眼时对上了那双不紧不慢间看过来的杏眼,时间好似被摁下了暂停键。
好像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先入为主的将自己的想法强行代入进了於琼的想法。
可她的眼里现在有的只是从容,她微微扬起下颌,脖颈因着动作线条更加紧致起来。
让魏舒想起了当时第一次和她去酒馆喝酒过敏时,於琼也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好似过敏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随后又无所谓地说着“她从来不吃药”。
“妈妈。”於琼看着魏舒的眼睛平静地轻喊了声。随后趁着众人还没做反应,扬了扬她的眉骨,勾着唇角道,“下一个我选真心话。”
魏舒还在走神,她听着那句妈妈,眼前好似浮现一只会说话的雪鸮,黑白相间的绒羽,顶着一个圆圆的脑袋,尖锐又小巧的鸟喙道着温温柔柔的一声“妈妈”。
想想就可爱得不行……
要是能摸摸鸮头的话就更好了……
倏地,小腿被人踹了一脚,力道不算大,却叫魏舒回过神来。
她抬眼去看,於琼那双杏眼虽是弯着弧度的笑眼,可眼里的警告之意却清晰可见。
也许是刚刚在幻想自己摸於琼的鸮头,这会有些心虚。
魏舒瞄了一眼於琼松软的脑袋,随后又在她狐疑的眼神里迅速收回目光。
“行,来个真心话。”祝元箴清了清嗓子接着问,“请你描述下会对什么样性格的人会产生好感?”
於琼停顿了片刻,勾着唇角看着祝元箴,一只手托着下巴仿佛是在思考,随后很认真地看着祝元箴道:“喜欢像你这样阳光开朗,能逗我笑的妹妹。”
要是祝元箴不了解实情还好,可偏偏她知道目前於琼和魏舒两个人互相各有好感,骗的了别人,可骗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真心话?”祝元箴反复问确认着。
“真心话。”於琼点了点头。
魏舒离得近,清晰听见一旁久未出声的十七轻嗤了声。
于是本来略有酸胀和失落的奇怪感觉,也在这一刻消逝不见。
新一轮摇骰开始,这回是魏舒的点数最小,摇了1。於琼的点数最大,摇了6。
当时决定和大家一起玩的时候,魏舒就做好了迟早会轮到自己准备。
只是没想到来提问或是提要求的人是於琼。
她没有半分扭捏,大大方方说:“真心话吧。”
於琼的脸上时不时会晃过包厢内的氛围灯,一会红一会蓝的灯光从她的脸上划过,时明时暗的光叫人看不清她似笑非笑的眼底是怎样的情绪。
“你遇到过最让你觉得被撩到的举动是什么?”於琼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她似是早就想问了。
这个问题意有所指,祝元箴揶揄着说了声:“是什么呢?哎呀,好难猜呀。”
回家后迟早要把这个没大没小的给抓起来饿上一顿。
魏舒抬手摸着耳后的脖颈处:“眼神吧,我觉得最能体现一个人情绪的就是眼睛。有的时候透过眼睛,即使不说话,也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情绪或者是能猜到对方想要表达的意图。”
几个女人又轮了好几轮,这回轮到了十七,提问的是文知月。
鉴于众人都已经提前知晓十七是个未成年,前几个问她的问题也都比较温和。
譬如什么,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可以选择一个超能力,最希望获得什么样的能力。
文知月不问这些,她微微侧过脸,想去看清十七戴着鸭舌帽下的脸,她扬了扬自己的下巴问:“家里除了你以外,还有没有其她的姊妹?”
有种调查户口的即视感,可之前文知月也问过其她人是不是独生女,这会听起来也不觉得有多怪。
十七的眸子藏在鸭舌帽下,包厢里的灯光昏暗,时不时闪过或红或蓝的光线。
她沉着自如地回着:“没有,我是独生女,我妈咪在妈妈生病去世后酗酒,之后也离开我了,我现在和我表姐住在一起。”
明明是个伤感又沉重的一段经历,却叫她说得没什么情绪上的起伏。
或许可以归咎到十七本身就是个有些过早成熟的女孩,又或许可以归咎到,这个故事也许是捏造……
总之魏舒和祝元箴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妹妹你好可怜哦,难怪这么乖乖。”方曼黎一脸的心疼。
这一桌上六个人玩着真心话大冒险,又有几个人说着的是真话?
真假参半的,也许说的有真话,也许有人说假话。
途中魏舒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后又接着玩了几轮。
再次轮到文知月和十七,十七很不幸又摇了1。
“十七妹妹的名字很特别,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文知月弯着她那双看起来既真诚又无害的眼问。
这是第二次文知月问十七问题了。
文知月似乎对十七很感兴趣,也像是随口问着一个较为温和的问题。
身侧的女孩明显身子僵了一瞬。
魏舒瞥过去看十七,她放在腿上的手掌正缓缓捏成拳,指节因着力道微微泛白。
随后见十七牵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妈咪离开我很早,我之前也没问过,我也不知道。”
魏舒见十七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线,随后似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深呼了两口气,猛的站起来。
“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玩。”十七转身推开包厢门。
离开前魏舒抬头看她的时候清晰地看见了,在十七掠过魏舒时,她那忽然冷下的神情。
文知月还盯着门口十七离开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问着:“我是不是不该问啊?感觉十七妹妹好像有些不开心。”
“没事的,这不怪你,一会要是再摇到十七的问题,我们换个方向吧,问问爱好呀最喜欢的电影什么的。”方曼黎拍着文知月的后背轻声安慰着。
女人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一会要怎么给十七道歉,魏舒却没心思听了,她转头去看於琼,见於琼的眉头拧成个川字,又在片刻后调整好表情转头去看文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