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从梦中最快脱身的办法，是死亡，琉书走到小布鲁斯身边，她有点不忍心动手。
“你是谁？”尚且年幼的布鲁斯注意到了其他人的到来，他的眼里满是惊慌。
“……”，更下不去手了，就算知道这是梦，但对这个眼神清澈的孩子挥剑，琉书做不到。
“你还好吗？”她看向越来越清晰的两具尸体，鲜血已经蔓延到脚下，这里也越来越暗，眼前有一层像是电影胶卷一样的质感。
“！”
还没等她对布鲁斯说些什么，面前的人就消失了。
他去哪了？
琉书发现了所处位置的不对劲，时间像是停滞了一样。
她蹲下，用手触碰血液，无法改变它的形态，有点像拥有实体的幻影，还有逃跑的行凶者，那个人在远处保持着奔跑的姿势一动不动。
说起来，这个梦境的建筑也太细致了，琉书抬手敲打了一下墙面。
造成这个的原因有许多种，她下意识向左右看了看，这里好像也没有人，压根不用这么小心。
琉书屈膝一跳，挂在了墙上，又用这个落脚点奔向最高处，她极目远眺，在高处叹了口气。
果然，整个哥谭都被构建出来了，布鲁斯的脑子里有这个城市的建模。
如果在平时，这对夜巡很有帮助，但现在情况特殊，想在这么大的地方找一个人……
对了，痛苦的回忆。
琉书想到了关键点，她需要想想布鲁斯在城市里经历过哪些，然后去那个最让他痛苦的地方。
去阿卡姆看看吧，那边也许有什么线索，琉书在梦中的城市赶路，她的速度很快，但也花费了点时间。
阿卡姆倒是如常运转着，连续躲过好几队巡逻的警员，琉书终于忍不住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对梦里的虚影手下留情。
“你是谁？”明明是和小布鲁斯一样的台词，可从小丑嘴里听着就是不对，而且在狱中的人不该满脸油彩，但这是梦，不讲道理。
小丑蹲在地上，双手握住铁栏杆，直勾勾的盯着琉书，等待她的回话。
“蝙蝠侠最痛苦的事是什么？”琉书甩了甩长棍，这根路边捡来的武器十分顺手。
“当然是……”小丑压低声音，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快说。”他是什么讲笑话讲到一半笑场最后什么都没讲的奇葩吗？琉书敲了敲铁栏杆，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罗……”
小丑的脸上依旧带笑，他的时间也停下了。
琉书头也不回的离开，她知道该去哪找人。
韦恩家族墓地，一个高大的黑影背对着墓碑，他似乎准备离开。
但他在走*了两步后，迅速向一处投掷蝙蝠镖。
“晚上好。”琉书接住了它，在他的梦里，这是必中的。
“……”
从一开始，布鲁斯就在她身边，他小时候的样子只是一个幻影，毕竟布鲁斯不可能不记得她，他只是不想暴露身份。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出现了一轮明亮的血红色月亮，它像眼睛一样注视着下方的两人。
“你想改变这一切吗？”看到月亮的琉书抬起双手，凭空凝结的寒冰化作一把长剑，她细细观察着天空，猫头鹰先生应该是想通过这个和布鲁斯沟通吧。
“不。”话音刚落，云层就把血月遮住了，这也是梦境主人内心的真实反应。
“经历过的事永远不会消失，记忆的改变没有任何用处。”布鲁斯认真的对她说，他单膝跪地，解除了部分蝙蝠战甲的防护。
“动手吧。”
琉书想起了一位强大的虚无令使，也许她该喊一句‘我为逝者哀哭’？
第26章 我们安全了，暂时的
“晚上好。”布鲁斯一脸轻松的对车上的几人挥了挥手。
“我以为你会更严肃点。”夏洛克从后视镜里看他,但这似乎不太方便，他又转过头。
“是吗？”
为什么这两个人对话时的状态这么奇怪，琉书记得刚刚布鲁斯晕着的时候他还有些紧张,或者说是担忧，对夏洛克来说这应该是一种少见的情绪,怎么醒过来就这样了？
“感觉怎么样？”这才是正常人的问候，华生从身侧的空位上拿了一瓶水,递给布鲁斯。
“还行。”布鲁斯检查了一下身上,然后往窗外看。
原来今天晚上的月亮并不是满月。
“要休息吗？”琉书的目光停在了他的手腕。
“不了。”他才刚醒,布鲁斯注意到了她的注视,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帕。
“在这里。”
里面包着碎裂的环状物体,这是琉书之前给他戴上的。
“抱歉，它被我弄坏了。”
“没事。”也许它已经完成了使命,琉书把布鲁斯的手推开,这些碎掉的东西也没什么用，不如不拿。
反正就算她回收，他也一定先取过样了。
“接下来怎么做？”华生看向副驾驶的人,大家都安然无恙,他想知道后续该如何处理。
“去找另一个有趣的案件。”夏洛克再次回头,他有些后悔坐这个位置了,如果坐后面似乎能和他们一起研究从锈湖带出来的东西。
“什么？不是还有一个失踪的侦探吗？”他们还没找到戴尔侦探呢。
“他已经见过了，”夏洛克看向布鲁斯,“讲讲吧。”
在湖底清醒着待了最久的布鲁斯，确实见到了那个失踪的人，但只是一些片段。
“我在一块镜子碎片里看到了头部受着伤的戴尔，”布鲁斯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复杂的表情，“他的手里有一个装着红色药水的玻璃瓶,他喝了下去。”
“然后呢？”
“他从嘴里拿出了一把钥匙。”
“……”琉书别开眼，以前玩游戏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什么陷阱夹子陆地钓鱼，给动物喂东西获取它们肚子里的东西，这在锈湖是很寻常的事，也有可能是她玩得太多锈化了，怎么听布鲁斯描述起来这么怪啊。
“接着我看到了戴尔手持蓝色的药水。”
“他腐坏了。”
“喝完绿色药水后他倒了下去。”
乱喝不明来历的小药水是不对的，布鲁斯摇了摇头，“但戴尔一定活着。”
“他还在锈湖。”夏洛克给予肯定，他认同这个说法。
“我们真的不继续了？”这不像是夏洛克的作风，华生有些意外。
“会有人封锁这里的。”锈湖的谜题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难，在知道那些人的最终目的后，他们的行为方式就非常好推测了。夏洛克目视前方，虽然会让某人掉点头发，但解决这种事还得让他出手。
“需要帮忙吗？”在下车时，夏洛克看向了琉书。
她摇摇头，什么帮忙，不需要。
不，需要。
琉书下意识跟着布鲁斯走了一段路，但她突然发现某个人的真实身份乃至最不愿揭露的伤疤都让她看了。
她还能跑吗？
会不会被抓走然后收养啊，流浪偃偶的花语也是手慢无吗？
怀揣着回哥谭就逃跑的决心，琉书回到了最开始的酒店。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布鲁斯韦恩，你好。”
“不，你是火柴马龙。”
琉书的回答没有让布鲁斯的神情改变，他不认为一个能通过报纸认出福尔摩斯的人会不认识哥谭市最有名气的韦恩。
“如果你想这么叫我也可以，这是你的身份证件。”布鲁斯把东西放在琉书面前的桌上，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
“暂时先和我一起吧。”他微笑着看她。
“……”不得不说，这个时期的布鲁斯还是很温柔的，提姆的陪伴也算是让他的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
但不久之后，红头罩的复仇会将他再次拉入痛苦之中，比上次更深，更难逃脱。
琉书回忆起梦中的小丑，他就是万恶之源。
“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完成，之后的事全权交给福尔摩斯。
“明天，你有东西需要收拾吗？”
“没有，”琉书看着行李箱，她是不是还要和布鲁斯一起坐火车然后转两趟机？那也太麻烦了，“我就在这里面待着就行。”她指了指当初放她的行李箱。
“？”
“到地方我会醒的。”琉书无视布鲁斯不赞同的眼神，安详的蜷缩在行李箱里，关机了，她相信布鲁斯能把一个有重量但检测为空的箱子带回去，就像他之前做的一样。
“莫里斯。”深夜，罗宾把一个绑好的人丢到地上，他说出了这人的名字。
“这么快？你多久没休息了？”戈登蹲下查看这个逃犯的脸，还记得曾经他也对蝙蝠侠问过这话。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当他抬头，罗宾理所当然的不见了，好吧，和曾经的蝙蝠侠一样。
他无奈的起身，叫人来把逃犯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