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谢玉绥:夫人客气,钟公子为人热情,我等还要感谢钟公子收留。
老夫人:见着极为器宇不凡,想必也是有出身的,竟原意跟我这孙儿结交,是他有福缘。不知各位来自哪里,到这邕州城又为何事?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虽说我们钟家已经没落,但本地结识的人颇多,说不准能帮上些忙。
多谢老夫人,在下几人当真只是路过,并无目的,待上几日便要离开。
话已至此,老夫人没有再过问,只当是不方便说的目的,寒暄了几句后正好钟德友也回来了,她嘱咐钟德友安顿好客人便准备离开。
脚步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道:哦对了,西厢房那边也有几位客人,便是将东厢房收拾出来给这几位客人住吧,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见谅,寒舍粗陋,许多事情还得劳烦客人自己动手,怠慢了。
谢玉绥行礼道了句客气。
老妇人走后,邬奉上前问道:还有别的客人?那我们在这里方便吗?
钟德友说到这里时有点犹豫,过了片刻后支支吾吾道:其实那客人各位也认识
认识?不知是何人?
就不知道是什么人让钟德友如此难以启齿,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人名,只说是奶奶请的人。
谢玉绥正想着邾国境内他有什么熟人时,一股子不太好的预感爬了出来。
他方要抓住那点头绪看看另一头究竟是什么人,之后这头绪就直接从脑子里跑了出来,明目张胆地溜到了门口,化成一件刺眼的青衫。那人长发竖起,手里摇晃着一个空白的纸扇,光线在那人身上描绘出耀眼的轮廓,且见那人笑容灿烂地道了一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更晚了,滑跪鞠躬QAQ(但是肥啊,嘿嘿)
第47章
谢玉绥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荀还是相遇,想到他们分道扬镳的原因,他面色一凝道:荀公子,确实好久不见。
荀还是对于谢玉绥的态度没作任何反应,笑眯眯道:谢公子似乎不是很想见到我。
谢玉绥:你觉得呢?
荀还是没接话,转头对着钟德友点点头,道:老夫人方才嘱咐荀某,若是看见钟公子让您过去一趟,许是有话要吩咐,钟兄现在可方便走一遭?
明显就是想将人支开,自荀还是出现后,钟德友面色便不太好看,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谢玉绥,见谢玉绥没有反驳,无法,拱手离开。
最后一个外人离开,卓云蔚跑到荀还是身侧,愉悦地唤了句:阁主。
嗯。荀还是应了声,但没有看他,目光一直落在谢玉绥身上。
谢玉绥被荀还是看得浑身不自在,向后撤了一步,让出些距离,那带着压迫感的视线才好了许多。
荀阁主脚程倒快,竟是比我们先到了这里。
荀还是晃动着扇子,瞧着谢玉绥表情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生气。
他自然知道谢玉绥在气什么,同样感觉到邬奉脸上不善的表情,转头对卓云蔚道:你先带着这位邬公子出去转一圈,一会儿到了吃饭的时间,总不能让主人家自己忙活,穆则也在那边,你带着邬公子一起过去便是。
卓云蔚立刻明白了荀还是的意思,架着邬奉不管他的抗拒直接将人拉走。
别看卓云蔚身板小,力气却不小,邬奉又怕伤了人,一步三回头地被拖走去往厨房。
这下彻底没了旁人,谢玉绥冷哼一声:荀阁主将人都支开可是还有话要讲?
荀还是做出一副委屈样:王爷怎的这样不愿意见到我,难不成荀某因着中毒太深,病容残损,故而王爷不欲相见?
谢玉绥瞥了眼荀还是,虽说确实中毒已深,然而面上却看不出分毫破绽,除了面色苍白,即便推拖成体弱也是说得过去的。
并无残损一说,仍是好看的。
谢玉绥撇过头:荀阁主过谦了。
荀还是沉吟道:那既不是容貌销退,王爷便是因着先前荀某说的那番话而生气啦?
谢玉绥直接被荀还是气笑了。
虽说他一直对荀还是言论心存怀疑,也曾想过寻个时机再试探一番,可今日真见到本人,更加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后面那个字的尾音又拐了好几个弯,再迟钝的人都能听出其中不着调的意味。
当真是正经事都能说出勾栏音。
被调戏多了,谢玉绥难得生出报复的念头,他想起来刚遇到卓云蔚时,卓云蔚的那番话,轻笑道:倒也不是生气,只是听卓小公子说,荀阁主在我离开之日似乎闹起了别扭,之后更是对我极为思念又不好意思坦露出口,如今见着荀阁主的样子,未曾没见着相思成疾的样子,似乎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且不知这一番惦念念了多久?那阁主到这邕州城,不会真的是为了在下吧?
荀还是听见这番话后先是一愣,难以置信地盯着谢玉绥看着,随后逐渐反应过来谢玉绥说了什么,问道:这是卓云蔚说的?
卓小公子说他们阁主对在下十分惦念,吩咐他务必到邕州寻着在下,打探药方是虚,寻人打探消息是实,那荀阁主不知寻我所为何?
谢玉绥少有会说这种带着轻浮的话,荀还是十分新鲜,便由着他讲话,直到话音彻底停下来,他才一展折扇,遮住大半张脸,唯露出一双眼睛半眯着。
若我说,此次到邕州便是为了寻王爷呢?王爷作何感想?
感想?谢玉绥看着荀还是上挑的眼尾,轻笑一声,便会觉得江湖传言不虚,荀阁主性子阴晴不定,说您是狐狸都过于高看狐狸了。
狐狸?这就当王爷是在夸我了?荀还是倒是不客气,好话坏话全收了,向前倾身靠近谢玉绥,荀某不过是自己送上门罢了,先前王爷不还说想要我吗?竟是一声招呼都不打便一走了之,当真让荀某伤心了很久。
谢玉绥:荀阁主向来能说会道颠倒黑白,不是荀阁主说让在下滚?现在又换了念头了?
王爷气我,我懂。荀还是突然换上了正经的语调,表情也变得正常了很多,不再是轻浮不着调的样子。他收了折扇,端坐着,先前我所说的关于早年那件事,王爷便是记在心上吧,务必不要忘了。
你这是何意?谢玉绥皱眉。
荀还是轻笑没有答:王爷应该记着这个仇,无论这仇是落在邾国皇室身上,还是落在我身上,王爷都应该要记得,一刻都不要忘。
谢玉绥不懂荀还是的意思,但是也听出来他话里有话,究竟藏了什么他一时想不出来。
荀还是却没有说下去的打算,话锋一转道:此次到邕州确有事在身,一方面遵从皇命,一方面也是应了钟老夫人的嘱托。若是王爷不欲见到在下,荀某自会避忌着些,事成之后便会离开,王爷自便,荀某自不会打扰。
谢玉绥不知道荀还是在打什么主意,道:既然都住在这里,不打照面说不过去,荀阁主尽管忙自己的,本王不会添乱,歇上几日也会离开。荀阁主先前说的事情本王自会思量,不日便要回到祁国,下次不知何时再见,至于仇怨牵扯太广,诸事还需从长计议。
荀还是:王爷的打算荀某虽不全知道,但也了解一二。如今祁国内并不太平,跟邾国比起来不相上下,王爷回去也当保重,那祁国皇帝年纪虽轻,野心勃勃,更是对王爷忌惮不已,想必王爷日子也不好过,若是需要帮忙
这便不用荀阁主操心了,祁国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
谢玉绥本以为荀还是还会跟他说上几句,毕竟将人全部支走,总归有些重要的话,然而这句话说完之后,荀还是直接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作揖道别。
越是这样谢玉绥越觉得不对劲,晚上跟着钟德友一起吃饭时,钟德友说起来才知道,荀还是真的是钟老夫人请来的,因着家里早年的事情,钟老爷子和上一任天枢阁阁主有一点交情,所以才攀上了荀还是这条线。
邬奉惊讶道:原来钟兄知道那位荀公子的身份。
本是不知道的。钟德友苦笑,后来奶奶跟我说家里要来个重要人物,怕我冒失得罪了人,毕竟那位在民间的名声并不算好,万一我做错了什么惹来杀身之祸就不好了,故而奶奶在人来之前率先将身份说与我听。起初我很忐忑,等见到本人,没想到竟然就是年前见到的那位荀公子。
说到这里,他一脸复杂地看向邬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