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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啊?”裴西稚一愣,歪了下脑袋看唐彻,用眼神告诉唐彻他根本不会打麻将。
  “麻烦程伯安排一下麻将桌放哪里咯,我跟西稚去房间聊会儿。”说罢,唐彻把包往玄关台一扔,揽着裴西稚的肩往房间走并小声告诉他:“非常简单,拿上你手机我教你。”
  裴西稚拍了拍口袋,表示手机就在身上。
  进到房间,裴西稚有点儿费解,坐下后疑问道:“干什么突然要打麻将了?”
  这个问题像是戳到了唐彻的痛点,他气哄哄道:“抓紧珍惜吧,未来半个月是我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
  “你不是一直都很自由吗?”裴西稚问。
  “自由个屁。”唐彻气得要死,也不管面子里子的事了,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周时序平时根本不让我出门,我要不给他当舔狗,他压根不会让我离开别墅半步。”
  这么一说,裴西稚倒是想起来上次见面时,唐彻对周时序的那个谄媚的笑,他问道:“所以你今天能出门来看我,是因为给他当舔狗了吗?”
  “怎么可能!?”唐彻一脸不服,喊道:“我从来不当狗,我今天能出来是因为昨天他误会我了,吵架把我手机丢了,他愧疚!”
  “这样吗?”周时序看着文质彬彬的,吵起架来这么凶呢?
  “算了算了。”唐彻不愿再去回忆吵架细节,转而说:“你别管了,赶紧来,我教你打麻将。”
  第20章 /爱心/爱心/爱心/
  到今日下午五点,乌曼城已全面解除封锁。
  这几天指挥中心忙着协助布防局进行防护管控,连带着梁砚舟也忙得吃住都在防护现场。
  好不容易休息了想去趟俱乐部,却又被梁院叫回崇园吃晚餐。
  崇园是梁家老宅,梁砚舟很少回来,但梁院平时都是住在这里。
  一家人就应该多聚。这是梁院用的借口,如此诚恳,梁砚舟没有理由拒绝。
  在回崇园的路上,梁砚舟大概能猜到梁院的目的。
  一是借机缓和父子关系,二是想把新贵吴家带进圈子里。
  但他没想到吴家的小女儿——吴穗也在这里。
  更没有想到的是,梁吴两家这顿晚餐吃了多久,他与吴穗的名字就被提了多久。
  接近尾声时,梁砚舟实在觉得厌烦,寻了个草率的借口暂时离场。
  但摆脸色直接离开崇园又太说不过去,稍加思考,梁砚舟到了一楼的室外花园。
  梁夫人生前喜爱摆弄花草,崇园里的花大多数都是她留下的,梁院找了几批专业的人养着,看起来比铭檀的养得要好一些。
  梁砚舟随意找了个视野盲区站定,长腿微曲倚在了花架旁,今晚梁砚舟穿了一套黑色驳领西装,宽肩窄腰被剪裁考究的西装衬得更加明显。
  他左手插在西装裤兜,右手抬起些许,轻扣打火机点燃了叼在嘴里的香烟,然后收起打火机,把香烟夹在了骨节分明的指尖,身姿十分松散。
  花架上摆着几盆蓝雪花,皎洁的月色与淡淡烟雾将它笼罩,一时间朦胧不清。
  他侧过眼眸,用夹着香烟的指尖点了几下一旁耷拉着的蓝雪花叶片。
  是怎么做到拍个花都拍得这么模糊的?蓦然,梁砚舟想到了裴西稚的头像。
  大概是这时候喝了酒,思考起日常小事的思维比执行任务时活跃了些,反倒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梁砚舟这几天都在外执行任务,换作以前,裴西稚肯定会像加好友那样,发数不清条消息过来。
  追问他在做什么、什么时候下班、明天会不会回别墅。
  但这几天稀奇,梁砚舟打开手机看,竟然一共只收到了两条裴西稚发来的消息。
  一条是三天前发的,他拜托梁砚舟回来时给他带青草牛奶。
  另一条是两天前发的,他希望梁砚舟能帮忙告诉周时序,唐彻会晚一点回去。
  昨天一条都没有。
  梁砚舟抬起手看了眼铂金色腕表,九点三十七分,这个点,裴西稚应该在看电视。
  也就是说,加上今天,裴西稚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了。
  梁砚舟上划了几下手机页面,满屏的蓝色,百分之九十都是裴西稚发过来的消息,且没有得到回复。
  即使是一个极其听话的情人,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也会有自己的脾气,何况裴西稚还那么粘人。
  这么一想,梁砚舟倒也能够理解。
  出于礼貌,他随意挑拣了一条消息引用,回复裴西稚。
  【凉粥:周时序最近很忙,没时间管唐彻。】
  而另一边,已经好几天没有充电的手机陷在沙发的缝隙,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亮起屏幕,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提示音。
  “理牌理牌,西稚,都玩好几天了,你怎么还出得这么慢!?”提示音被唐彻催促的声音掩盖,裴西稚并没有注意到。
  他表情抱歉地点了点头:“有的字笔划太多了,还没有记住。”
  程伯跟冯谰忙说‘没有关系’,让裴西稚慢慢理。
  裴西稚只能无奈地笑一下,然后表示下局会快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麻将机发出‘哗啦哗啦’的洗牌声。
  “三条。”又是新的一局开始,程伯丢出一张牌,略有遗憾地说道:“明天我们就不能这样打牌了。”
  “为什么?”裴西稚看了眼牌,连忙拿过三条说‘碰’,又打出一张七条,边问:“梁砚舟要回家了吗?”
  “一筒。”冯谰接过话道:“应该是的,七点多的时候冯祁发信息说今晚能休息了。”
  “是。”程伯说:“但少爷今晚要回崇园吃晚餐,太晚了会在崇园休息,明天应该会回这里。”
  裴西稚‘哦’了一声,问道:“那什么时候才能玩了呢?”
  “少爷不喜欢家里很吵,可以等少爷不在家的时候玩。”程伯说。
  “八筒。”唐彻看了看新摸的牌,撇撇嘴道:“管他呢,这么晚了梁砚舟又不可能回来,今晚尽管玩。”
  裴西稚认可地点点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自己的牌后,又问:“你出的什么来着?”
  “啧,八筒啊。”唐彻说。
  “八筒!?”裴西稚‘蹭’地一下子站起身,把自己的牌推倒,开心道:“八筒,那我胡啦!”
  “牛——”逼啊。剩下的字在唐彻转头看向门口的那一瞬间消音了。
  下一秒。
  不知道是谁把麻将机关了,空间内顿时安静如鸡。
  “怎么把这个关了?”裴西稚顿了顿,不大确定地问:“你们……不需要检查一下吗?”
  刚开始玩的时候,裴西稚不太能分清六条和四条,闹了好几次乌龙,后来他每次再胡,几人都会凑过来检查一番。
  但现在他们没有过来检查,熟悉的夸赞声也没有传来。
  反倒是几人眼神一直在乱瞟,竭力朝裴西稚使眼色想让他看身后。
  奈何裴西稚沉浸在自己胡了的喜悦中,没有接收到他们传递过来的讯息。
  直到——
  原本正襟危坐的程伯忽而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站起身朝门口喊了句:“少爷,你回来了。”
  裴西稚愣了几秒,转过头去。
  “……”
  两分钟前还被唐彻笃定不会回来的梁砚舟,此时此刻正衣冠楚楚,单手提着黑色大衣外套,一脸无语地站在玄关处。
  裴西稚看着梁砚舟,尬笑了一下,从脑袋里挑了句适合见面说的话,招招手道:“梁砚舟,好巧呢。”
  ”……“梁砚舟随手把大衣挂到衣帽架,换下鞋子往沙发走去,他收回视线的同时告诉裴西稚:“这是我家。”
  “哎,我的天呐,突然想起来周时序找我。”唐彻弯腰拿起自己的包背上,朝门口走去,边告别:“家里有人,我先走了哈,拜拜拜。”
  “我也突然想起来明天的菜谱还没有研究明白。”冯谰说:“少爷,西稚,程伯我就先回房间了。”
  “对了,我房间的空调没有关,我去看看。”程伯也说。
  “……”裴西稚心说,程伯,这借口你用过一次了。
  霎时,只剩下裴西稚和梁砚舟还留在客厅。
  他动了动脚尖,往沙发的方向挪了点儿,听见梁砚舟声音低沉喑哑地问:“你要用什么借口?”
  梁砚舟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低落,跟平时不太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裴西又无法确切地感觉出来。
  “没有啊。”说着,他走过去,坐到了梁砚舟旁边。
  梁砚舟没有理他,安静了会儿,裴西稚的眼神逐渐游离,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侧过脸问:“梁砚舟,我的青草牛奶呢?”
  “……”梁砚舟勾了下嘴角,语气略带无语且睁着眼说瞎话:“你没有说要带。”
  “我怎么没有说。”裴西稚膝盖滑到地毯,趴在沙发垫上找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找到自己发的语音放给梁砚舟听,然后说:“我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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