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冠军穿到港城[八零] 第12节
他将那张字笺撕得粉碎,毫不留情地丢进了垃圾桶。
不知不觉,穿越过来已经两个多月。
这段时间,舒纫兰先是快速适应了香江现代化的生活,接着疯狂地接受这个时代的知识,自我感觉收获满满。
除了额外的补习班,舒纫兰在学校,更是经常往办公室跑,缠着老师们答疑解惑,有时候问到放学,天都黑了还不结束。
办公室的那些经济学、商务学的老师,看见她恨不得躲着走,后来,一见到她进办公室,就有老师玩笑问:“舒同学,今天又找哪个老师加班呐?”
今天,她从办公室出来时,又有些晚了。
天色擦黑。
圣保罗的校园里已不见几个人影。
教师办公室在单独的教务楼,有五层。
舒纫兰从四楼下来,刚走了一层,就听到下面的楼道好像有些不明的窸窣声。
她下意识地放轻了步子,猫着身子,谨慎地往下走。
走到一楼时,发现这声音更加明显。
有点像人在低语,又有点像某些小动物。
舒纫兰直觉这中间透着古怪,便大着胆子绕到了楼梯间里。
“啊啊啊——”
一阵女孩的尖叫声将舒纫兰骇得愣在原地。
下一秒。
她就看到头发凌乱的霍晴姿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
霍晴姿嘴角的口红都蹭花了,明显刚刚两人在接吻。
大学生谈恋爱不是什么稀奇事,稀奇的是,这个男人舒纫兰也认识。
居然是教她们班国文的许老师。
舒纫兰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发现撞破的人是纫兰,霍晴姿倒是松了口气,跟许老师柔声细语地说了两句话,就将僵滞的舒纫兰领走了。
墨蓝的天空下,路灯初上。
两个女孩并肩在校园缓步。
舒纫兰数着脚底的落叶发呆,不知该说些什么。
霍晴姿倒是大方,“你知道没关系,只是别说出去哦。”
“所以……你不打算公开,就是谈着玩儿?”舒纫兰觉得这两人门第差得也太多了,霍家怕是不会允许大小姐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师。
“那倒不是。学校禁止师生恋,我是怕被人知道,会毁了许老师的前途。”
舒纫兰瞥了眼对方天真烂漫的脸,“你倒是挺会替别人着想。”
“怎么会是别人呢?”霍晴姿羞涩地低头,藏住嘴角的笑,“那是我爱的人呀。”
“我记得,许老师结过婚,现在是离异对吧?”
“对的,是他前妻不懂得珍惜。你都不知道许老师有多痴情?他前妻都那样对他了,他还一直努力挽回……”说起这些,霍晴姿眼神沉醉。
“许老师应该比你大挺多,得有十来岁吧?”舒纫兰其实是想问,年轻美貌的霍小姐到底看上这个老男人什么?
霍晴姿皱起眉头,“你怎么这么老土呢?在爱情面前,年龄算得了什么?”
舒纫兰沉默了,看来霍小姐现在正在兴头上,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霍晴姿:“你总说这些丧气话,是不是不看好我俩?纫兰,亏我还当你是最好的朋友呢!”
“没有,很多事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值不值得。”舒纫兰目光真诚,“晴姿,放心,我一定帮你保密。”
霍晴姿喜笑颜开,亲昵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这还差不多。”
第12章
傍晚。
舒纫兰放学到家,一进门就听见茶室内有男人的骂声。
舒炳华扯着嗓子,“船的事,我是不是一个月前就提醒过你,让你提早订!提早订!怎么下个月都要发货了,连运输的船都没有?”
舒峻飞耸着肩膀缩成一团,“我本来是订了的,谁知道他们临时反悔……”
“没签合同算什么定下?现在船只紧缺,可不就被人钻了空子吗?”舒炳华气得在屋内来回踱步。
舒峻飞嘴硬,“那是别人不讲信用,您怪我做什么?”
舒炳华顿时火更大,厉声吼道,“我不怪你怪谁?进公司这么久了,还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我把能联系的船商都联系了,最快也得下下个月才能给我们捯饬出船来,爸,现在该怎么办呀?”舒峻飞垂丧着脑袋,一脸的孬样儿。
从他们的对话中,舒纫兰大概明白了,受国外经济危机的影响,现在香江的船只紧缺,舒氏下个月要发往非洲的布料,搞不到运输的船只了。
舒纫兰眼珠一亮想到了什么,忙跑回自己房间,翻出了昨天看的报纸,然后兴兴地走进茶室。
“父亲,我有办法。”舒纫兰将报纸摊到桌上。
舒炳华瞄着一身校服裙的女儿看了一会儿,将信将疑,“你知道我们在讨论什么吗?”
舒纫兰一字一句:“舒氏需要下个月能给非洲发布料的船只。”
“没错。”舒炳华对女儿的头脑清晰有些意外,慢慢走到桌边来,目光落在报纸上,“你有什么办法?”
舒纫兰指着上面的一则新闻,并不起眼,在夹页的位置。
舒峻飞也凑上去看,叽里咕噜念起来:“啊碳心,弥勒屯,窝塞丝……这写的什么啊,看着真费劲儿!”
舒炳华白了不学无术的儿子一眼。
这则新闻大概是外国人发的,用的全是英文。
舒纫兰解释道:“这是一则军用船只拍卖广告,大概就是说有一批海外战争遗留的船只,要低价拍卖,有需要的人可以去看看。”
“呵,我当是什么宝贝呢?”舒峻飞满脸不屑,“纫兰,你该不会指望这种破铜烂铁,能帮我们把货运到非洲去吧?”
舒纫兰:“不试试怎么知道?军队用船,质量都是最上乘的,修一修保不齐能用呢。”
舒峻飞“嘁”了声,“浪费时间。”
舒纫兰懒得跟他多话,直接跟舒炳华交流,“父亲,前两天在霍家吃饭时,我听他们在聊买船的事。听说现在东边海上船只紧缺,正是组建船队的好时候,咱家也该买两条,不用的时候还能租给别人。”
最近好多有钱人都在投资船运生意,舒炳华当然也有所耳闻,奈何舒氏满足自己的资金链都成问题,哪有多余的钱来买船。
更何况,要买一搜像样的船,并不是个小数目。
舒炳华凝眸思量着女儿的话。
一旁的舒峻飞又插嘴,“谁不知道要买船呀?可咱家哪有那个闲钱?买一堆破铜烂铁,可不是让人笑话?”
舒炳华一听,也有道理,当初跟他一起做生意的朋友,现在人家混得好的都在买崭新的货运巨船,他如果去拍卖行买战场上淘汰的旧船,多掉身价呀。
“纫兰啊,爸再想想办法吧。”舒炳华笑容敷衍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可……”舒纫兰还欲再说两句,直接被抢驳。
“女孩子家家还是少操心点男人的事。”舒峻飞居高临下地看着纫兰,“我看你还是好好学习,混个大学文凭,再给你说门像样的亲事,这样多少还能对舒家有点用。”
舒纫兰下意识地攥紧了拳。
怎么哪个时代都有瞧不起女人的傻逼呀?
她没忍住剜了舒峻飞一眼,眼里锋芒毕露。
“哦呦,要死。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舒峻飞冷不丁被骇得小退了一步,他没想到一贯乖巧、又在家没什么地位的妹妹,居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舒纫兰没言语,狠狠睖了他半分钟,才转身离开。
脚踩得地板“铛铛”响。
舒峻飞不知怎地,被她这眼神瞪得心怦怦直跳,“要死,小丫头片子怎么怨气这么重?”
舒炳华心气不顺,又白了儿子一眼。
三天后,是拍卖船只的日子。
虽被舒家父子否定了拍卖船只的想法,但舒纫兰自己并没有放弃。
其实就算没有舒家缺船的事情,她本也打算去那个拍卖会看看。
香江是个国际化的港口城市,即便她没钱组建大船队,可如果手里有两条小船,多少能派上点用场。
这天下午是国文课。
舒纫兰没什么心思听,不单是因为她一会儿要逃课去拍卖会。
自从撞破许老师和霍晴姿的关系后,她上国文课总时不时会分神。
以前她觉得许老师讲课总是嘴角带笑,十分儒雅。
现在她会想,这笑容是不是故意对着霍晴姿的?
以前她觉得许老师讲课引经据典,很是博学。
现在她会想,许老师是不是在刻意卖弄?
她没办法再以路人的眼光看许老师,而是以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的标准来审视他。
尤其许老师还大霍晴姿十几岁。
这种情况,骗骗霍晴姿这样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差不多,可对于人生阅历丰富的太后娘娘,她实在没办法不对许老师生出戒备之心。
罢了,她再担心也无用,时间会给这一切答案。
舒纫兰的座位在教室中后方,还靠近后门。
趁着许老师背过身,在黑板板书的功夫,舒纫兰假装捡东西,躲到了桌子下面,然后一鼓作气猫着腰,跺着小碎步,飞快地从后门溜了。
大学里管得没那么严,顺利逃出教室,基本就没什么风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