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好,多谢。
赵持筠另外去取新的茶叶,李姝棠并未坐下,居高临下地对甘浔表示她的排斥:我与你说的话你没记住?
甘浔嗤了一声:发指令发习惯了你,我是你的下属吗?
可你不该再来打扰她。
甘浔压根不想理,放在之前她会被这些话气到,现在发现是某人一厢情愿,当然就免疫了。
冷静地想,赵持筠不会继续喜欢这种人才是对的。
虽然赵持筠很仁慈地没有批判过李姝棠性格方面的缺点,但甘浔想明白,作为被新时代思想洗礼过的郡主,不再喜欢趾高气昂的相府小姐太正常。
我若是你,绝不
分开时,我没想过持筠会住在这。
甘浔打断她的话,李总,趁虚而入如果那么简单,你今天干嘛还拿取琴当借口?
如果不是借口,那你更要闭嘴了,一把琴你都不舍得留给你尊敬的郡主,你也没强在哪里。
赵持筠回来了。
甘浔立刻就不再说话。
换回温和的表情。
在李姝棠眼里,此人前一秒耀武扬威,后一秒又装起清纯无害,城府不可估量。
持筠再度落入这种人手里,只怕是自讨苦吃。
之后,三个人便共处一室,各自喝茶。
甘浔反击完觉得没意思,也不想再做一些上蹿下跳的事,让李姝棠不痛快。
没有任何必要,保持沉默就够了。
赵持筠作为屋主,跟李姝棠随意聊了几句,客气地询问关于将要进的组,听了些注意事项。
甘浔才知道,这个导演就是之前活动上见到的,说赵持筠像她女主角的那位。
她与赵持筠一起吃过饭,很欣赏赵持筠,便邀请赵持筠去她的组里工作。
甘浔从李姝棠的语气里听出一股担忧,好像怕赵持筠被人家惦记着拐去做女明星了。
赵持筠却不在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对演戏感兴趣,只想做个幕后字画师。
这点甘浔不怀疑。
郡主的傲气摆在那里。
至于她们原先说好的安排,例如一起打球上课,赵持筠就都推了,说不用了。
没有解释,不容置喙。
甘浔中途收到同事的电话,去房间接了电话。
赵持筠看了眼时间,就听见李姝棠问:是她来找你的吗?
非也,我昨晚去找的她,你说要来搬琴,我们才一道过来。
李姝棠听得直接站起,你与她和好如初了?
尚未。
赵持筠气定神闲:不急。
一定是她?
赵持筠颔首,又何必明知故问,那日我说得不清楚?
没有余地了吗,若我与尹哲
李姝棠。
赵持筠收敛起待客的礼貌,凝眸,沉色。
过了一会,李姝棠才改了话风问,若回不去,你我以后,还会是朋友吗?
总不会是陌生人。
但在你心思未消前,不会是朋友了。这一点,从前你不是就这么做的吗?
赵持筠淡淡地瞥去一眼:不要这么看着我。至少,我不会劝你一定嫁给尹哲,说出他人还可以,令你不要辜负父母之命的话。
甘浔接完电话回来,李姝棠已经走了。
琴还在。
赵持筠笑了下,无妨,她另有事,过会有人来搬。
甘浔乐得轻松,也没多想,重新坐下来,跟她说:我把钱还给你吧。
她没头没尾,赵持筠思索了一下才领会,那是我买断过去关系的钱,你不要了吗?
我一直都不想要。
那为什么之前收了?一句也不多说,给我发,好的,收到。
她翻起旧账。
甘浔不自在了一下,因为不想你有牵挂,觉得欠我什么,不安心。
你认为,只要我把所有的钱给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进入新的生活了?
甘浔沉默了。
赵持筠轻笑了一声,没再说多的话。
甘浔想到她昨晚的话,能上天入地的时代,依然有很多感情里的傻子。
她又想说这个,肯定的。
先放你那吧。
赵持筠没有拒绝,我不会攒钱,等我用再问你要。
好。
又等了半个小时,才有人来把琴运走。
赵持筠颇为满意:空间都大了许多。
又通知甘浔,那架琴价值连城,你往后可再听不到那美妙的琴声了。
没关系,我是俗人。
甘浔一点也不在乎。
赵持筠看见她在回同事的消息,你是不是要上班了?
嗯,虽然不用去公司,但工作要开始了。
我也是,明日午后,安排有专车来接我,跟去组里。
之后,我们要有一段好长的时日见不着了。
她拖着音说好长,甘浔忍不住确定时间,是三五个月吗?
赵持筠摇头,暂定半月,之后再议。
甘浔说:那真是好久。
也有点失落,不过她没怎么表现,我想联系你的时候,是可以联系的吧?
赵持筠点头:自然,只是我做功课了,很忙,未必作息正常,可能不能及时回你。
没事,你有空再理我。
甘浔又说:剧组里一定有很多漂亮的人。
是吗?赵持筠噙笑。
有没有混血?我喜欢异域的长相,高鼻梁,眼瞳灰,高挑又气质干净的。若没有便罢了,遇到只怕难以自持,芳心暗许。
甘浔被哄得一直在笑,十分害羞,赵持筠总是很会夸。
她很想上去亲吻,又忍住。
待到晚上,甘浔都没有提回去的事,赵持筠也没有问她走不走的打算。
就这样,在赵持筠家里一起抱着看了部电影,弄了些吃的。
看夜幕覆盖城市,雪色反射出冷锐的光。
洗澡前,甘浔问赵持筠有没有方便借她穿的衣服。
没想到赵持筠开衣柜,拿出了专门为她准备的衣服浴巾。
你的,新的,都清洗过。
甘浔闻了下衣服上洗涤剂的香味,惊讶,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我添置衣物时,习惯帮你也备一份。想着,说不准哪天你就会来住。
这么笃信吗?
一点都不。但买买又没关系,想着放在那看看也是好的。
就像你也没把我的东西清掉。
那倒是,考虑搬家的时候,也没想过扔。那都是属于甘浔的珍贵物品。
甘浔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进到温暖的卧室,闻见四周属于赵持筠的淡雅清香,感受到切实的安全感。
在床边盘腿坐着,打开工作群的文件,简单阅读起来。
赵持筠洗完出来,靠在墙边发呆,等甘浔发现她时,才缓步走近,蹲在床前。
她伸手理着甘浔腿腕处的睡裤,你是不是长高了,怎么我按尺码买的睡裤,短了。
裤子尺码可能不准,这个年龄段还长高,不太现实。
赵持筠笑,抬头仰望甘浔,在习惯只有自己的卧室看见你,好似做梦。
甘浔被这话说得心里发酸,一个人住会害怕吗?
好在冬天很少打雷下雨,赵持筠还怕雷声。
怕的,我这二十余年,从未独自生活过,刚搬来的几晚夜不能寐。
甘浔为之沮丧又心痛,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你是一个人生活。
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分开,就会去跟李姝棠住啊。
甘浔很不想承认,但是嗯了一小声。
无论与她有无旧情可续,我去做她李总的座上宾,锦衣玉食地被供养,也算找回郡主的荣华。
总好过,跟你这个小小庶民挤在一处,过着平凡生活。
这可是你赶我走的另一层意思?
甘浔无措。
这是她最不想被赵持筠知道的心思,她一直企图用别的情绪,来掩饰这个根本目的。
因为一旦把这事言之于口,就挑明了一段感情的不堪。
她是个卑怯的人,也庸俗,她更是一个会因为物质跟身份,放弃感情的人。
她从来没提,是怕这个理由见光,赵持筠就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