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盛柔愣了愣,不懂男人什么意思。
几秒后,她懂了。
真他妈恶心。
男人继续先前的动作,粗鲁地去扯傅简玉的裤子。
傅简玉惊恐又害怕,脸上五官挤到一块,呜咽的声音都是破碎的。
眼见傅简玉的裤子被他全部弄下来,两条白晃晃的大腿在暗色中晃眼。
“住手!”
盛柔把脚边一个石头踢过去,正好砸在男人腰上。
男人有些毛了,起身朝盛柔走,“你他妈的欠操!”
盛柔本想拖延时间,没想到男人没说废话直接动粗,她看傅简玉那样实在没忍住就出声了。
男人走到盛柔面前,伸手来抓她,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警察来了!
盛柔反应很快,一脚踹过去,男人趔趄退后两步,气急又冲过来。
盛柔翻到旁边,脚往闪光的地方去,一脚将匕首踢出去好远。
她预判了男人的预判,男人想回头去捡匕首已经来不及了。
警员冲过来拆掉盛柔手上的绳子,盛柔蹲下身帮傅简玉穿好裤子,警员才过去帮她拆绳子。
傅简玉整个人狼狈不堪,她盯着盛柔,说不出话,半晌才莫名挤出一句,“你怎么知道他要拿匕首?”
盛柔苦涩扯了扯唇,“你要是被绑架过几次,经验不会比我少。”
到了警局,盛柔给顾家打了电话说要晚一点到,没说发生的险事,怕顾老夫人担心。
男人被带走单独审问。
傅简玉坐在椅子上狼狈至极,垂下的目光溃不成军。
她始终一言不发,就维持那样的动作,直到盛柔做完笔录回来,她还是那样。
盛柔走到她面前,傅简玉盯着地上的鞋子才有了点动静,慢慢抬起头看她。
盛柔低眸,“我救你仅仅是作为一个正义公民应该做的,换做其他人我也一样。”
换而言之就是,该讨厌你还是讨厌。
傅简玉一侧脸高高肿起,她动了动干涩的唇,将酝酿好久的两个字说出口,“谢谢。”
谢盛柔救了她的命,更谢盛柔保住了她的清白。
盛柔没回应,转身要走,傅简玉却突然叫住她,“盛柔。”
盛柔回头。
“我有话跟你说。”
“我好像没什么话跟你说。”盛柔语气很冷。
“听听吧,我被抓了,今天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傅简玉苦涩牵动嘴角,“你会有兴趣听的,是关于你和陆绎琛的事。”
警局人来人往,白炽灯下每个人都很忙碌。
盛柔在离傅简玉两个位置远的地方坐下,盯着墙上一盏白灯,语气很淡,“如果你要跟我说你和陆绎琛感情有多好这种话就算了,我没兴趣。”
傅简玉摇摇头,“不是,我是想跟你说……”
她顿了顿,哑着嗓子道,“我和陆绎琛没开始过,三年前是,现在也是。”
这些盛柔早就知道了。
她神情无波无澜,“你和他的事,好的坏的我通通没兴趣,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傅简玉从她的反应得出结论。
盛柔转眸看她,没吭声。
“原来他早跟你解释过。”
傅简玉自嘲般笑了下,“他从没放下过你,三年前是,现在更是。”
“你到底什么意思?”
盛柔听得一头雾水。
“他跟你说过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
傅简玉抬头,目光是从纠结中挣扎出来的豁然,“他三年前离开的真实原因。”
第316章 宁愿纠缠到死,也不愿意放手
夜风劲猛,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盛柔从警局大厅失魂般走出来。
她走到门口的花圃旁,像突然没了力气,就那样一点点蹲下去,双手抱腿,脸埋进膝盖,泪水无声流淌。
好冷啊。
她在寒风中,冷得发抖,耳边一遍遍响起傅简玉的话。
“你听过陆绎琛说爱你吗?没有是吧,因为他有严重的情感障碍,就算他的爱意在心里,他也没办法说出口。”
“同时他还有严重的狂躁症,随着他的心理疾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三年前,他发现这个事的时候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了。他怕发病伤害到你,但他更怕被你发现他生病的事。他宁愿去死,都不愿让你看见他发疯的样子。”
“他母亲发疯留下的创伤太严重,这不是简单能治疗的病情。”
“所以,他选择离开,体面地离开。”
他估量到这次选择的后果,却没估量到后果带来的伤害。
彼此的伤害。
分隔不同的国家,在不同时差的夜里,日日折磨。
盛柔听完这些,脸惨白到不像话。
她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许久许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颤意,“那他现在病好了吗?”
“没有。”
“他宁愿接受没日没夜的精神折磨也不愿意再放开你了。”
“他说过,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多么陆绎琛的性格。
宁愿纠缠到死,也不愿意放手。
偏执的、疯狂的、自私的要把她融进骨血里。
盛柔终是忍不住,哽咽出声。
她用手背擦泪,可越擦越多。
萧瑟的风中,单薄的肩膀不停颤动,撕心哭声散进夜色里。
……
这顿饭终是没吃成。
盛柔病了。
她神情恍惚,回到顾家就发烧了,烧了三天。
顾老夫人急得在床边打转,“陈医生,你不是说是普通发烧吗?那怎么总是烧了退,退了又烧?”
曲靖有点迷信,一个劲地怪自己,“是不是我在国外染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回来,害了盛柔?”
顾铭朗宽慰她,“姑姑,这外国的鬼也祸害不到我们这吧?别瞎想了。”
小云斐坐在床边,拉着妈妈没输液的那只手亲了亲,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你睡很久了,该醒来看看我了。”
顾家因为顾老夫人的缘故,有整套齐全检查设备,医护人员拿着报告匆匆赶来,陈医生接过看,再次确认,“检查指标都正常,她怎么一直没醒呢。”
床上的盛柔安静恬淡,像个睡着的瓷娃娃。
陆绎琛第一天就知道盛柔生病的事。
他忍着没去看。
第二天,他有些烦躁。
第三天终是忍不住了,赶到顾家,被顾铭朗在大门口拦下。
“你来干什么?”小舅子没什么好脸色。
“让我看看她,”陆绎琛皱眉往里望,“我担心她。”
顾铭朗拦着的手没放下,“用不着你担心,你又不是医生。”
陆绎琛忍着脾气,“顾铭朗,你放我进去,我就看一眼。”
“一眼也不行,我顾家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陆绎琛身侧的手紧了紧,就在爆发的边缘,旁边响起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舅舅,你让他进来吧。”
顾铭朗回头,冷脸秒变笑脸,“怎么啦小云斐,心疼你爸爸被拦在外面?”
“不是。”
小云斐诚实摇头,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看动画片上说可以反向思维,我们叫不醒妈妈,但妈妈讨厌爸爸,那让爸爸叫,说不准妈妈一受刺激就醒了呢?”
顾铭朗,“……”
陆绎琛,“……”
这清醒脱俗的想法……
顾老夫人倒觉得有几分道理,爱女心切,能试的办法都不想错过。
“让他进去看看吧。”顾老夫人发话了。
顾铭朗不情不愿放下手。
房间里。
阳光透过白纱落进来,一束光落在床边,晕出一个温暖的光圈。
陆绎琛长腿迈进房间,看到躺到那里安静的盛柔,呼吸窒了下。
这种感觉很糟糕。
特别糟糕。
她像个美丽易碎的瓷娃娃,想靠近却又怕碰碎她。
“盛柔?”
他走到床边弯腰看她,声音很低很轻,“盛柔。”
小云斐跑过来,亲亲她的手,“妈妈,坏爸爸来啦,你快起来骂他!”
小家伙将反向思维的精髓掌握得很好。
陆绎琛无语看向他,嗓音凉凉,“出去。”
小云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觉得爸爸好冷血啊。
明明看妈妈的眼神还很温柔,怎么看他就像看小垃圾一样?
“我不出去!”
小家伙蹦起来,“你叫不醒妈妈你出去!”
陆绎琛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小鬼,别逼我动手。”
“你敢打我,我让舅舅打你!”
一大一小幼稚地拌嘴,床上的人手指突然动了,“你们好吵啊。”
小云斐扑过去,“妈妈,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