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惹得魏舒头皮一阵发麻,她慌乱地侧目瞪了於琼一眼。还好现在的路况有些堵,车速没有很快。
  “你的手再乱来?”魏舒颇有一丝警告意味的扬了扬眉。
  “难不成你还能把我拷起来不成?”於琼不仅没收回手,反而变本加厉,顺着她的手臂一路点到肩头。
  “我今晚在园区内订了间套房,到时候你可别哭。”魏舒半眯着眸子,强忍着酥麻。
  “我可不会哭。”於琼手上的动作瞬然滞涩起来,她讷讷收了回去,转头看向窗外。
  游乐园里散着璀璨的灯火,这里和园区外简直是两个世界,这里拥有所有的梦幻与热闹。
  烟火大会这天的游乐园比以往要更热闹,空气里弥散着各式清甜的香气。
  旋转木马放着悠扬的音乐,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交织。
  魏舒买了两只小鸟形状的棉花糖,最近市面上流行着一种淡紫色的小鸟盲盒,卡通形象的牡丹鹦鹉,连同着游乐园里的棉花糖也卖起这样的潮流。
  她递了一个给於琼,看着那蓬松的淡紫色小鸟,被她小心咬了一口。
  糯黏的糖丝粘了一片在於琼的唇角,被她舌尖轻轻扫去。
  霓虹闪烁的旋转木马前,魏舒直直地盯着那双饱满看起来又很美味的唇瓣。
  “於琼,好吃吗?”魏舒的目光始终看着那双唇,直到唇角的糖丝被一一舔尽。
  “甜甜的,还是葡萄味的。”於琼点了点头,她又转头去看一旁的射击游戏,不知看见了什么,拉着魏舒往那走。
  顺着於琼的视线看过去。
  摊位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具,只是那里头似乎有一只长得傻乎乎,有些呆萌的巨大雪鸮玩偶,几乎又半人高。
  小心思被人打断,魏舒只好无奈地陪於琼玩。
  这样的游戏以前长菁村也有,只不过奖品不是毛绒玩具,而是面条大米和鸡蛋一类的。
  祝元箴经常会拿着祝阿姨让买菜省下的钱拉着她去玩。
  久来久之,也就掌握一定的技巧。
  于是魏舒屏息凝神,神色变得锐利起来,打出去的子弹几乎没有空的,轻松地拿下了那只看起来傻乎乎的雪鸮玩偶。
  递过去时,这只半人高的雪鸮玩偶将於琼整个人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双微微撑大,还有些不敢置信的眼眸。
  “真有这么轻松吗?”
  “真练过。”魏舒难得自傲一回。
  两人顺着游乐园里把能玩的感兴趣的项目玩了个大半,之后找了张长椅坐靠在一起望着看不见半点星烁的夜空。
  “咻——”
  “叭!”
  第一朵烟花在深邃的夜空中炸响绽放,闪烁的金光开满了天际,照亮着霓虹闪烁的游乐园。也映着魏舒和於琼的脸庞。
  绚烂的色彩层层叠叠,随着一个又一个烟花流光溢彩,在夜空里像是被打翻了的调色盘。
  各色的光影时时在她们的脸上明明灭灭,短暂的绚烂后又如瀑布般倾泻。
  魏舒侧目看着於琼,她深深的望着那双被烟火映照得格外明亮的杏眼,心在这一刻被填满。
  “於琼。”魏舒喊着她的名字,见她闻声转过头来,眼眸里还映着烟花的璀璨倒影。
  滚烫而热烈的爱意,一如那肆意而张扬的人般,毫不掩饰紧张问着:“谢谢你在原野与羽集秀场结束时载我上车,或许我想了很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也许是从你在车上问我冷吗开始。”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绚烂又梦幻的烟花变换着各种形状,斑斓闪烁在夜空里,光影明明灭灭流淌着。
  随着烟花一同倾泻而下的,还有世界的喧闹声。
  在这刻似乎只有彼此有些紊乱地呼吸声,还有那声悬滞在空中,等待回应的话。
  於琼的唇角微微扬起一道弧度,她矜傲地立于风中。
  接着她微微倾身而来,朝魏舒眨了眨眼。
  “好,那可以亲亲我吗?”
  夜空的烟火仍在继续,明明灭灭的映在两个恍惚的脸庞上,交织着一会是於琼,一会是魏舒。
  似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那滚烫而炙热的唇舌。
  轻颤不止的睫毛映着明明灭灭色彩绚烂的烟火盛宴。
  第76章
  那一声好字,仿佛有无数多迷你的烟花在魏舒的胸腔里噼里啪啦炸开。
  那一刻炸响的烟花,比头顶之前的任何一朵都要绚烂,好像空气里的一切都在升温,逐渐变得滚烫起来。
  鼻尖与鼻尖时而交错开来,一次又一次紊乱的呼吸断断续续。
  魏舒紧紧握着於琼的手,顺着她指尖的缝隙钻进去,力道要比平时单单牵手时要大得多。
  好似这样抓着手,才会有安全感,才会觉得心里的大石落下。
  以前的魏舒说过害怕,害怕於琼像风一样,随着梦中的那场大雨一同飘走。
  十指相扣时掌心与掌心间传递的温度,连同着头顶不断接连炸响的烟花,还有炙热而潮湿的唇舌,至少在此时此刻,魏舒能够感受到於琼的存在,是一个真实存在,而非她幻想里的一个女人。
  那双炙热的唇有些烫,似乎能透过柔软的舌尖一直传到心肺。
  而魏舒只是不停汲取,那仅存的一丝空气也被她全部夺去。
  耳畔边只留下一道道沉重又紊乱的呼吸声。
  恍惚间睁开眼,魏舒看见於琼正在看她,眼里水润莹莹。她看得好认真,就像是她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可现实不过是才短短两个月。
  两个月的回忆,对于三百多岁的於琼来说会不会才只有几天?
  松开的间隙,只瞧着於琼向后仰着头去看头顶的烟花,没轻没重地笑了两声。
  “魏舒,和我接吻快乐吗?”
  魏舒闻言有些怔忪:“当然快乐,这是值得珍藏许久的记忆。”
  她不明白为什么於琼要这么问。
  每当烟花在空中绽放后洒下或红或黄缤纷的色彩,会流动着映在於琼那双叹为惊人那张热烈而张扬的脸上。
  以前也不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类似的模特或是明星,甚至一同录制节目的那几位也是各有各的特色。
  可於琼就是不一样的,魏舒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好像重要的也不是那张脸,她从来不是在意外表的人。
  “你为什么皱眉呢。”於琼忽然捧起她的脸,然后在又一声炸响的烟火里,亲吻着她被风吹得有些冰凉的脸颊。
  接着用她那双黝黑深邃的杏眼,紧紧地看着她。
  为什么……
  “你可能会说我幼稚,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总是害怕你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物,好怕哪一天,一睁眼看到的就只剩下临云灰蓝的天。”魏舒说着伸出手掌覆在她的脸上,用拇指轻轻抚去风吹过的冰凉。
  “怎么会这样想呢,你是这样的鲜活、热烈、张扬,不由分说闯进我的生活,浸染一切点点滴滴。”偶尔还会有些顽劣,故意捉弄人戏谑着笑起来的样子,现在一一回想,也觉得可爱至极。
  更别说日夜同眠时,一遍遍将她从梦中唤醒,夜里不安分地要求她讲故事,讲她去不同地域野外的事。
  在那种时候,才会觉得於琼这个人,这个雪鸮是无比真实的。
  忽然魏舒从那双深邃的杏眼里看到星点,这样的眼神藏了许多心事,从以前到现在,魏舒总是看不明白。
  但唯一能明白的是,在绚烂烟花的倒影里,藏着无法言说的爱。
  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相爱的人,只有付出了情感,才会有这样的,带着滚烫温度,比拟炙热晨曦的耀眼。
  耳边的风无声吹过,顽劣地扬起魏舒耳侧的碎发,时不时扫过鼻尖,透着些许难耐。
  “你幼稚的话,那我呢?”於琼轻笑了声,她伸手过来拨开了魏舒耳侧的碎发。
  鼻腔难受的感觉瞬间好多了。
  魏舒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歪着头眨了眨眼:“你?”
  “从一开始接近你,只是我又小气又记仇,只因你秀场后台和我说的一句话。”於琼挑了挑她飞扬的眉骨,随后仰着头靠在长椅上,看着天上一簇又一簇的烟花绽放。
  绽放的烟花映得她那张脸色泽斑斓,在游乐园里变得更加梦幻起来。
  很难想象,从如此矜傲的一个人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
  魏舒印象里的她,从来都标榜着做到完美,也尽力或是不要命的把事极近完美。
  她记得於琼口中很随意说过,她穿着短袖在零下的室外拍外景。
  可再怎么抗寒,又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冷呢?
  就像刚才,她轻轻抚着於琼的侧颊,明明被风吹得冰冷。
  又或是,她这样的人,大部分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工作上,她如今所有的一切,也并非是曾经一句花瓶轻描淡写的。
  前几天去於琼家里烧饭的时候,还听她很小声说了句。
  “好久都没吃到红酒炖兔肉了,上一次还是和你去餐厅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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